一个人深居简出过着清幽的日子,俯瞰夹城,春天已去,夏季清朗。
小草饱受雨水的浸淹,终于得到上天的怜爱,雨过天晴了。
登上高阁,凭栏远眺,天高地迥,夕阳冉冉的余晖透过窗棂。
越鸟的窝巢已被晒干,它们的体态也恢复轻盈了。
夹城:城门外的曲城。
幽草:幽暗地方的小草。
并:更。高阁:指诗人居处的楼阁。迥:高远。
微注:因是晚景斜晖,光线显得微弱和柔和,故说“微注”。
越鸟:南方的鸟。
李商隐自开成三年(838)入赘泾原节度使王茂元(被视为李党)以后,便陷入党争的狭谷,一直遭到牛党的忌恨与排挤。他只得离开长安,跟随郑亚到桂林当幕僚。离开长安这个党争的漩涡,得以暂免时时遭受牛党的白眼,精神上也是一种解放。这首诗即是在此背景下写成。
参考资料:
1、刘学锴 李翰.李商隐诗选评:上海古籍出版社,2003:83-85
2、萧涤非.唐诗鉴赏辞典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83
首联说自己居处幽僻,俯临夹城,时令正值清和的初夏。乍读似不涉题,上下两句也不相属,其实“俯夹城”的“深居”即是览眺晚晴的立足点,而清和的初夏又进而点明了晚晴的特定时令,不妨说是从时、地两方面把诗题一体化了——初夏凭高览眺所见的晚晴。
初夏多雨,岭南尤然。久雨转晴,傍晚云开日霁,万物顿觉增彩生辉,人的精神也为之一爽。这种景象与感受,本为一般人所习见、所共有。诗人的独特处,在于既不泛泛写晚晴景象,也不作琐细刻画,而是独取生长在幽暗处不被人注意的小草,虚处用笔,暗寓晚晴,并进而写出他对晚晴别有会心的感受。久遭雨潦之苦的幽草,忽遇晚晴,得以沾沐余辉而平添生意,诗人触景兴感,忽生“天意怜幽草”的奇想。这就使作为自然物的“幽草”无形中人格化了,给人以丰富的联想。诗人自己就有着类似的命运,故而很自然地从幽草身上发现自己。这里托寓着诗人的身世之感。他在为目前的幸遇欣慰的同时不期然地流露出对往昔厄运的伤感,或者说正由于有已往的厄运而倍感目前幸遇的可慰。这就自然引出“人间重晚晴”,而且赋予“晚晴”以特殊的人生含义。晚晴美丽,然而短暂,人们常在赞赏流连的同时对它的匆匆即逝感到惋惜与怅惘。然而诗人并不顾它的短暂,而只强调“重晚晴”。从这里,可以体味到一种分外珍重美好而短暂的事物的感情,一种积极、乐观的人生态度。
颔联写得浑融概括,深有托寓,颈联则转而对晚晴作工致的描画。这样虚实疏密相间,诗便显得弛张有致,不平板,不单调。雨后晚晴,云收雾散,凭高览眺,视线更为遥远,所以说“并添高阁迥”(这高阁即诗人居处的楼阁)。这一句从侧面写晚晴,写景角度由内及外,下句从正面写,角度由外及内。夕阳的余晖流注在小窗上,带来了一线光明。因为是晚景斜晖,光线显得微弱而柔和,故说“微注”。尽管如此,这一脉斜晖还是给人带来喜悦和安慰。这一联通过对晚景的具体描绘,写出了一片明朗欣喜的心境,把“重”字具体化了。
尾联写飞鸟归巢,体态轻捷,仍是登高览眺所见。“巢乾”、“体轻”切“晴”,“归飞”切“晚”。宿鸟归飞,通常是触动旅人羁愁的,这里却成为喜晴情绪的烘托。古诗有“越鸟巢南枝”之句,这里写越鸟归巢,带有自况意味。如果说“幽草”是诗人“沦贱艰虞”身世的象征,那么,“越鸟”似乎是眼前托身有所、精神振作的诗人的化身。
作为一首有寓托的诗,《晚晴》的写法更接近于“在有意无意之间”的“兴”。诗人也许本无托物喻志的明确意图,只是在登高览眺之际,适与物接而触发联想,情与境谐,从而将一刹那间别有会心的感受融化在对晚晴景物的描写之中,所以显得特别自然浑成,不着痕迹。
李商隐,字义山,号玉溪(谿)生、樊南生,唐代著名诗人,祖籍河内(今河南省焦作市)沁阳,出生于郑州荥阳。他擅长诗歌写作,骈文文学价值也很高,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,和杜牧合称“小李杜”,与温庭筠合称为“温李”,因诗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、温庭筠风格相近,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,故并称为“三十六体”。其诗构思新奇,风格秾丽,尤其是一些爱情诗和无题诗写得缠绵悱恻,优美动人,广为传诵。但部分诗歌过于隐晦迷离,难于索解,至有“诗家总爱西昆好,独恨无人作郑笺”之说。因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,一生很不得志。死后葬于家乡沁阳(今河南焦作市沁阳与博爱县交界之处)。作品收录为《李义山诗集》。 ...
李商隐。 李商隐,字义山,号玉溪(谿)生、樊南生,唐代著名诗人,祖籍河内(今河南省焦作市)沁阳,出生于郑州荥阳。他擅长诗歌写作,骈文文学价值也很高,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,和杜牧合称“小李杜”,与温庭筠合称为“温李”,因诗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、温庭筠风格相近,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,故并称为“三十六体”。其诗构思新奇,风格秾丽,尤其是一些爱情诗和无题诗写得缠绵悱恻,优美动人,广为传诵。但部分诗歌过于隐晦迷离,难于索解,至有“诗家总爱西昆好,独恨无人作郑笺”之说。因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,一生很不得志。死后葬于家乡沁阳(今河南焦作市沁阳与博爱县交界之处)。作品收录为《李义山诗集》。
哭肯堂赵公拟老杜八哀体。元代。方回。 飞鸿离鱼网,玉石有俱焚。冥冥岂无志,鬼物妒玙璠。今代赵广汉,谁欤哀王孙。粹然东南稟,顽薄推廉敦。悠悠桐江水,父老至今言。听讼古楠下,审克薛且温。郡将不解事,祸变生军屯。婺米给湿腐,营垒胡无飧。出甲火府库,僚吏争溃偾。黄堂坐者谁,微服逾缺垣。公急啊府寺,众涅忽自蹲。大呼好知县,肩舆坐和辕。卒辈匪怙乱,猾刻专饕惛。各欲赡老幼,等死有本原。公仇斥私橐,致米诸乡村。稍抚以金帛,汝饱可无喧。顷刻事底定,阖城免屠燔。声名由此起,褒语本天阍。就擢半刺吏,遄又典大藩。东西浙河节,祥刑谨平反。芟乱保乡郡,剿馘歼盗根。我时守马目,邻疆约相援。天地既翻覆,气数难预论。箕子歌麦秀,邵平灌瓜园。展转落闽峤,劲翮终弗骞。燕赵朔风路,饮马滹沱浑。据鞍始识面,鸡群见丹鵷。乍聚忽骤散,岁月流沄沄。不谓桑梓地,辱公弭朱幡。草堂屈大尹,惊农压篱樊。屡接月下麈,稍醉花前樽。近之若冰雪,三伏无歊袢。一朝怪事作,传闻声为吞。奴告主者斩,贞观法令存。况乃肆诬衊,奸人执仇冤。众知无是事,避嫌口若鞬。衢州之驵胥,移文恣澜翻。至欲加钳绁,责以徒步奔。意公即自裁,足快私排拫。扁舟载公去,戈戟围其门。面对事即白,大明揭覆盆。受辱固已甚,何待加办圈。析爵地千里,如古诸侯尊。飞语一点染,视苦砧上饨。二子縻讥禁,远睨惊弟昆。竟尔病疽背,不得旋车轩。彼兇甚枭獍,俗薄徒实繁。非人类则已,心愧当自扪。鸣呼古明哲,岂不忧元元。沮溺隐季叔,唐虞有由拳。与其青蝇矢,狼藉污瑶琨。孰与逃閴寂,忍饥撷兰荪。我贱无力气,淖曾不能掀。贫亦靡赙賵,奠酹无鸡豚。激烈拟八哀,些歌招公魂。万古万万古,遗退凄乾坤。
腊月十四夜将归复宿江楼。明代。何巩道。 未得理归棹,还栖江上楼。钟疏遥隔水,寒浅尚疑秋。月色从今满,江声自古流。夜乌啼不住,知是宿城头。
部斋閒居简周伯明寅长。明代。王廷相。 省垣梧竹抱幽虚,吏散萧然似隐居。风冷池亭犹岸帻,日斜窗几有摊书。身依明主忻难遇,官佐戎机愧自疏。有美东曹称独步,腐儒何幸接簪裾。
观怀素草书歌。唐代。贯休。 张颠颠后颠非颠,直至怀素之颠始是颠。师不谭经不说禅,筋力唯于草书朽。颠狂却恐是神仙,有神助兮人莫及。铁石画兮墨须入,金尊竹叶数斗馀。半斜半倾山衲湿,醉来把笔狞如虎。粉壁素屏不问主,乱拏乱抹无规矩。罗刹石上坐伍子胥,蒯通八字立对汉高祖。势崩腾兮不可止,天机暗转锋铓里。闪电光边霹雳飞,古柏身中dg龙死。骇人心兮目眓瞁,顿人足兮神辟易。乍如沙场大战后,断枪橛箭皆狼藉。又似深山朽石上,古病松枝挂铁锡。月兔笔,天灶墨,斜凿黄金侧锉玉,珊瑚枝长大束束。天马骄狞不可勒,东却西,南又北,倒又起,断复续。忽如鄂公喝住单雄信,秦王肩上bf著枣木槊。怀素师,怀素师,若不是星辰降瑞,即必是河岳孕灵。固宜须冷笑逸少,争得不心醉伯英。天台古杉一千尺,崖崩劁折何峥嵘。或细微,仙衣半拆金线垂。或妍媚,桃花半红公子醉。我恐山为墨兮磨海水,天与笔兮书大地,乃能略展狂僧意。常恨与师不相识,一见此书空叹息。伊昔张渭任华叶季良,数子赠歌岂虚饰,所不足者浑未曾道著其神力。石桥被烧烧,良玉土不蚀,锥画沙兮印印泥。世人世人争得测,知师雄名在世间,明月清风有何极。
某伯子惠虎丘茗谢之。明代。徐渭。 虎丘春茗妙烘蒸,七碗何愁不上升。青箬旧封题谷雨,紫砂新罐买宜兴。却从梅月横三弄,细搅松风炧一灯。合向吴侬彤管说,好将书上玉壶冰。
次东粤张掌教春日韵 其三。明代。张天赋。 脚债百年浑未定,烟花六合却无涯。佳山丽水随情款,晴日和风纳岁华。啼鸟立梢春对语,游鱼到处水为家。罗浮还忆醉仙子,红脸朱唇衬晚霞。